“人变好了,但是却疯了。”沉寂一年再上线芒果TV,《变形计》一播出就在社交网络上激起了千层浪,不过网友们这次讨论的对象既不是《变形计》的城市主人公陈新颖,也不是农村主人公张水富,而是快要“逼疯”城市少年的水富妹妹张水丽,一个年仅七岁的小女孩。大概是因为她颠覆了《变形计》农村娃温良恭顺、怯懦不语的形象;“社会我丽姐,人狠路子野”虽然是句玩笑话,但也真的是本季挖掘出来的一个价值亮点:人穷就不能有暴脾气了么?农村留守儿童的真实性格是怎样的呢?
《变形计》刚推出的时候便禀承“换位思考”的思维理念,通过站在对方立场去设想和理解对方,去过对方的生活,真正体验对方世界的大小风云,品察对方思想最微妙的情绪触动。体验不同人生,以达到改善关系、解决矛盾、收获教益的目的。
复播的《变形计》虽然保留原有的城乡少年互换生活的故事原型,但它与此前的节目相比,农村女娃丽姐和南京顽劣少年陈新颖的“搞笑”言论,以及节目后期剪辑(尤其是花字和BGM背景音乐)的娱乐化,竟然成为节目在社交媒体上的宣传噱头。一档客观上曾经承载着记录中国城乡分裂与差别的准纪录片,如今改头换面,成为利用社交媒体与弹幕文化重新装点城乡少年互换生活的网络综艺节目,不禁令人感慨!
不得不承认,《变形计》是一档成功的节目,在这超过十年的时间里,为观众讲述了太多感人至深的故事,也引发了观众对节目意义的很多思考。同时,也因为这档节目,锻炼出了大量的导演团队,据说湖南卫视一线节目团队几乎都曾参与过《变形计》的制作。这档非常迎合中国的历史思潮的节目,既有中国特色的“下乡再教育”;也有无论城市少年还是乡村苦娃都值得被期待“中国梦”内核。但是,11年的制作人员更迭,创造出了截然不同的价值取向和制作风格。
年它刚播出第一季时,曾是学校老师和家长推荐的“教育节目”,因为它向我们展示了一个纨绔子弟是如何洗心革面,从坏孩子变成好学生;还有一个家境贫苦的山里孩子是如何懂事乖巧,自强自立,交换结束后,还要立志好好读书走出大山。多么有教育意义。特别是节目的第一期,选的是一个城市网瘾少年和一个山村孩子交换。现在已经不再有“网瘾”这个词,但在当时它在父母眼中可是猛于虎的存在。因此节目播出后,得到了中宣部、公安部的表扬。
但是自从把交换式的生活放到荧幕上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无法避免节目收视率至上的追求了。
于是在收视不稳定的压力之下,《变形计》从第四季开始固定了城市孩子和山村孩子交换的形式,节目也越来越变味儿。谢涤葵说,“《变形计》是我们在偏远山区挖到的一剂良药,专门治疗让很多家长失去信心的城市独生子女病”。原来,所谓的“来自大山深处的力量",其实是给城市里的问题少年治病的。而他们的逻辑如此简单:变坏就是城市的物质生活太丰富闹的,去山里吃吃苦,你就知道你有多幸福。而对山里孩子他们也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不仅让你们去城里体验“富二代”的生活,还把你们的苦曝光出来,就有好心人能资助你们了。
然而它只是表面看来形式新鲜,看上去对双方家庭似乎都是双赢,还满足了观众的“猎奇”心理。但看多了就会发现,这档节目明明白白就是拍给城里人看的,把山村当成了城市孩子的“改造地”。就像导演梁书源自己说的那样,“一定会拍到城里孩子内心有了改变,才会收工”。原来他们的核心一直都是城里孩子。
可是城市的孩子经历过短短几天的变形计就真的有所变化吗?
年,《GQ》做了一篇专题报道,采访了参加过节目的城市孩子施宁杰、廖洪毅,以及农村孩子王红林。施宁杰说,“我觉得去《变形计》的少年都不会改”。他跟好几个参加节目的城市孩子都有联系,“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被当做“变形榜样”的廖洪毅也如此认为。变形前,他爱泡夜店。变形后,回到家的第一个晚上他就又去了夜店。
还有不少曾经在镜头前”悔过”的叛逆少年少女,摇身一变成了网络红人,有的已经成了“明星”。杨键帆、张祥硕、何权谋、陈佩雯,盛运煌、王晨正、李耐阅、李宏毅、李锦鉴等等,这些参与交换的城市孩子已签约了影视公司,出单曲演电影忙的不亦乐乎。那个说“活到老整到老”的韩安冉,依旧在整容的路上越走越远,同时一心做网红。
但城市孩子的后续还不是让人最担忧的。于他们而言这场“变形”只是无用而已。但对那些山里的孩子呢?
一位广西青年志愿者团队的创始人陈词,曾在年发表一篇文章《我所知道的变形计第七季》,还原了当时节目组从联系他帮忙找孩子,到孩子“变形”回来后的变化。
他提到农村主人公小忠回来后,太多“好心人”前去看望,并且一次次地带他去县宾馆,吃住酒店。而他的哥哥志升已经辍学打工,也是一个“热心观众”直接到家里探访然后介绍他去的,学校希望他继续读书,努力劝导,然而也是枉然。陈词说:“北京权威白癜风专科北京看白癜风哪家医院疗效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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