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抵制变形计

文/深度八卦(shndubagua)

近日,《变形计》中一个被称为“社会你丽姐”的农村小姑娘“意外地”走红了。

在节目开播前,相关的几个官微发出预告后,便有大量“自来水”网友,“自发”地开始宣传节目,“丽姐”的表情包也顺势而生,就这么一路被推到了微博热搜第一。

没看节目的朋友们一定疑惑(也不用再去贡献收视了),这又是哪里吹来的妖风?

这个年仅7岁,名叫水丽的小姑娘,在节目里因为不满相依为命的哥哥被交换,在第一次见到城市主人公陈新颖时,在路边崩溃大哭,坐地、扔书包、狂奔,无视这位新哥哥的讨好。

说真的,我看着一个7岁小姑娘在马路上崩溃大哭,发脾气使性子,觉得一点都不好笑。这是一个私生活被外人入侵时的本能抵抗,可想而知在拍摄之前节目组的前期工作做了几分。

哦不对,这样才有节目组想要的戏剧性的“冲突”的效果,而且自然不刻意。

只是娱乐的发酵越来越恶劣,以陈新颖和小水丽为原型的“霸道总裁和小娇妻的小言文也开始传播,不知其心何在。

第二天,官微特地发微博避嫌,称“网上出现的针对几位主人公的过度调侃和解读偏离了节目本身的内核和初衷”,将锅甩给了网友。

也许他们这是忘了,在第一时间以搞笑、戏谑地方式来宣传节目的,正是他们自己。

节目本身在后期的字幕上,就有意向娱乐、恶搞方向引导。

虽说是全民娱乐的时代,但观众们想看的真的是这些吗?一个留守儿童的孤独和情绪化,被当成观众们的笑点?

——我是“变形”帮了谁的分割线——

没想到停了两年的《变形计》,还能再次卷土重来。

年它刚播出第一季时,曾是学校老师和家长推荐的“教育节目”,因为它向我们展示了一个纨绔子弟是如何洗心革面,从坏孩子变成好学生;还有一个家境贫苦的山里孩子是如何懂事乖巧,自强自立,交换结束后,还要立志好好读书走出大山。

多么有教育意义。

特别是节目的第一期,选的是一个城市网瘾少年和一个山村孩子交换。现在已经不再有“网瘾”这个词,但在当时它在父母眼中可是猛于虎的存在。因此节目播出后,得到了中宣部、公安部的表扬,湖南广电还为节目颁发了年一号宣传嘉奖令。

这档节目其实也是“舶来品”。年节目制片人李泓荔被派往英国学习,在旅馆里看到了互换类的真人秀节目《WifSwap》,节目形式是挑选两个阶层迥异的家庭,让女主人去对方家里做两周主妇,即“换妻”。

这让早就想做“阶层互动”节目的李泓荔灵光一现,便把国外在成人之间做的节目搬回国内,用在了心智都未开化的小孩身上,名曰“在别人的世界寻找自己”。

不能否认的是,在第一期节目取得巨大反响之后,节目是做了其他尝试的,让母女互换,让城里的厅级干部去当贫困山村的村组长,等等。

但电视台要的是什么?收视。

没什么比“阔少”和“穷娃”(节目组用词)互换人生更博眼球的了,何况它还附加了教育意义。

于是在收视不稳定的压力之下,《变形计》从第四季开始固定了城市孩子和山村孩子交换的形式,节目也越来越变味儿。

谢涤葵说,“《变形计》是我们在偏远山区挖到的一剂良药,专门治疗让很多家长失去信心的城市独生子女病”。

原来,所谓的“来自大山深处的力量",其实是给城市里的问题少年治病的。而他们的逻辑如此简单:变坏就是城市的物质生活太丰富闹的,去山里吃吃苦,你就知道你有多幸福。

而对山里孩子他们也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不仅让你们去城里体验“富二代”的生活,还把你们的苦曝光出来,就有好心人能资助你们了。

然而它只是表面看来形式新鲜,看上去对双方家庭似乎都是双赢,还满足了观众的“猎奇”心理。但看多了就会发现,这档节目明明白白就是拍给城里人看的,把山村当成了城市孩子的“改造地”。

说真的,这和那些戒网瘾的学校本质上又有什么两样?

就像导演梁书源自己说的那样,“一定会拍到城里孩子内心有了改变,才会收工”。

看,他们的核心一直都是城里孩子。

所以对于山里孩子来说,他们的交换是去到大都市体会了全新的富二代生活,遭受重重心理冲击,默默等待城市孩子在自己家乡的逆袭。等城市里的公子和公主们对着镜头说自己“好好做人”后,他们就能被送回家,面对本来的生活。

每期节目的结局,一般会是城市家庭相拥而泣,经过山村生活短短数天的教化,他们仿佛瞬间理解了父母。

当然不排除有的孩子真的在大山里得到启发,成为父母期盼的模样,但一些采访和报道也让我们看到了事情的另一面。

年,《GQ》做了一篇专题报道,采访了参加过节目的城市孩子施宁杰、廖洪毅,以及农村孩子王红林。

施宁杰如是说,“我觉得去《变形计》的少年都不会改”。他跟好几个参加节目的城市孩子都有联系,“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

▲施宁杰在《变形计》最后向农村家庭的奶奶下跪

被当做“变形榜样”的廖洪毅也如此认为。变形前,他爱泡夜店。变形后,回到家的第一个晚上他就又去了夜店。

▲廖洪毅在《变形计》最后对着镜头向父母保证

记者问施宁杰,在八仙镇有没有被感动过。他说:“节目组有位大哥人很好,节目拍完回到长沙,他说我知道你现在很饥渴,请我去嫖了个娼。我很感动,经常打电话,叫他有空来南昌玩。”

还有不少曾经在镜头前”悔过”的叛逆少年少女,摇身一变成了网络红人,有的已经成了“明星”。杨键帆、张祥硕、何权谋、陈佩雯,盛运煌、王晨正、李耐阅、李宏毅、李锦鉴等等,这些参与交换的城市孩子已签约了影视公司,出单曲演电影忙的不亦乐乎。

那个说“活到老整到老”的韩安冉,依旧在整容的路上越走越远,同时一心做网红。

“作”到观众想打人,最后也痛改前非的李耐阅,整容、吸毒、诈骗、自残,一个都不落,比变形前还要变本加厉。或者说,那一场变形根本没有影响到她的人生轨迹。

但城市孩子的后续还不是让人最担忧的。于他们而言这场“变形”只是无用而已。但对那些山里的孩子呢?

有人说,节目对山里孩子很有帮助啊,他们得到曝光后全国观众就都能来资助他们。

目前为止,已经播放完毕的这十二季节目,仅有两季,用一期节目做了回访。

在一期回访里,旁白称他们回访山村孩子小龙家的当天,“正巧”遇上了自驾前去帮助山里孩子一批志愿者,摄像又“正巧”坐在了他们车里,听了一番代表者的慷慨陈词。

下车后,这行人马举着红旗,在崎岖的山路上浩浩荡荡前行。

到了家庭之后,更像是旅游观光一样,有人解说道:来,感受感受乡土气息。

最后,在闪光灯照射下,摄像的镜头下,该企业的代表人再次发表陈词后,将一打现金(1万元),放到了小龙的手里。

并且说,“你不要辜负他(董事长)的期望”。

我分明看到,小龙面无表情身体僵硬,旁边的妹妹抬头一脸迷茫,旁边的父亲也一脸不自然。

一位广西青年志愿者团队的创始人陈词,曾在年发表一篇文章《我所知道的变形计第七季》,还原了当时节目组从联系他帮忙找孩子,到孩子“变形”回来后的变化。

他提到农村主人公小忠回来后,太多“好心人”前去看望,并且一次次地带他去县宾馆,吃住酒店。而他的哥哥志升已经辍学打工,也是一个“热心观众”直接到家里探访然后介绍他去的,学校希望他继续读书,努力劝导,然而也是枉然。

陈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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