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杨永信网瘾治疗看家庭教育

引子

准确的讲,杨教授的网瘾治疗不仅仅可以治疗网瘾,还可以治疗:逃学厌学、离家出走、撒谎叛逆、漠视亲情、仇视父母、结交损友、打架斗殴、偷摸抢骗、早恋同居、游手好闲、享乐纵欲、自卑孤独、自暴自弃。

其实,讲白了,这里专治不听话。

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如果回到二战,把杨教授这一套搬过去,完全可以组织一支神风特工队,一声令下开着飞机就往对方航母身上撞,而却绝对不会回头,因为死亡根本不是恐惧,活下去才是。

正式杨永信的网瘾治疗让我刷新了对地狱两个字的认识,我一度觉得这只应该存在在电影中,工人观摩,赏析,惊恐,唏嘘。

可这就活在一些花季少年生活中。

杨永信的网瘾治疗主要分为三个板块。电击疗法——环境洗脑——组织家长

一、电击疗法

被送来的孩子办完手续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被送进“十三号治疗室”进行“治疗”。

先上图。

没错,中间一个刚被送过来的孩子,身边一圈穿迷彩服的也是孩子。最前面坐着的是“杨叔”,正用电流电击这孩子的太阳穴。

能有多疼呢?

听说是当初国民党对付地下党的手段。不过据一个从里面出来的孩子的说法,当时一个穿迷彩服的孩子劝他咬一个口衔用来保护牙齿,结果他耍倔没带。最后,硬是生生把自己牙咬碎了。中间杨永信也没停,觉得挺正常的。后来强制规定一定要带口衔,为的是怕孩子有意或无意中,把舌头咬掉了。

这么痛苦的电疗大概要持续多久?大概要四十分钟,而且要看到这个孩子已经彻底崩溃了,才会放他出门。治疗过程中杨叔会反复问问题,比如你是否有网瘾?你觉得这是治疗还是惩罚?等等多个问题,只要你的答案与预期不符,你就会马上感受到物理学的强悍。

一个孩子后来回忆说,在这样的电击下,你说1+1=3,我只会说:对,你TM说的太对了。

一场大戏才刚刚上演。

所有孩子经过教育之后都只会做一个动作,给爸妈跪下,痛哭流涕,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说什么我都听,只要让我回家。可孩子不知道,家长签的协议里明确有写过必须“治疗期满”,也就是最少要治疗五个月。哪怕家长后悔了,心软了,也会有家长委员会的其他家长站出来,软磨硬泡,都是为了孩子好。

问你一个问题:电击过程中死死把住孩子的几个绿军装都是谁?

二、环境洗脑

他们就是每个班级的班干部。

没错,这里也有班干部。所有来到这里的孩子彼此称之为盟友,当你被杨永信认定为完全服从纪律,你就会被提升为班干部。

为此,杨永信还特别写出了网戒所的八十六条规定。所有违背,或者被认定为违背的行为,都是会被记录在案,当累计够五条之后,你就会被班干部抬到十三号室进行治疗。

谁来认定呢?杨永信当然不会蠢到一个人去监控所有孩子,那样效率太低。他鼓励所有孩子互相举报,当你举报了别人一个违规动作,哪怕是望了窗外一眼,笑了一下。对方被花圈的同时,你也会被减去一个圈圈。而班级干部不光有权利给人加圈,他还有另外一个权力。

那就是点评“日记”。

在治疗所没有人拥有隐私,只有刚来的菜鸟才会在日记里写“这里是邪教”,“我要回家”。

在一锤砸碎你所有骄傲与尊严的同时,他还会再来一锤,把你对他人的信任也敲碎。

那么对家长呢?即便是他们送你来的网瘾所,孩子也会抱有最后一丝信任吧。

因为当孩子对家长说“我想回家”的时候,家长会报告给家长委员会,一样也会花圈。

一些家长甚至认为上报问题会让子女改变得更快,更符合要求,他们甚至有时会建议让子女做一次“治疗”。

一位少年后来回忆曾被母亲上报过,于是他上报母亲“在点评课上翘腿”作为报复。母亲被罚了钱,他也减了圈。但在之后几天,母亲开始找碴,批评他“被子叠得越来越差”,“心态浮躁”。他终于也被推进了电疗室,甚至身后还传来母亲的声音,叫杨教授加大剂量,电死他。

于是最后一把屠刀举起,这个世界上,你再也无人可以相信。

医院中有经典一幕:柴静报导一名小姑娘,她问小姑娘:你愿不愿意留在这里?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愿意。

柴静又问既然电击那么疼,为什么还愿意留在这?

小女孩说因为电击是好的,让她觉得清醒。

可能是觉得孩子的语气不对,于是柴静又问:“真的吗?”

这时因为网络成瘾被家长送来接受电击治疗的小女孩脸已经涨得通红,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她咬了咬牙,吸了口气。

最后依然用平稳的声音回答道:

“我愿意呆在这。”

有人说孩子之所以还是说愿意留下来,是因为内心的恐惧。在我看来,这种恐惧已经不只是因为电击,这是因为在一次次倾诉之后,被一次次背叛,孩子看到太多,受伤害太多,对于一个成年人尚且无法承受之重,要如何让一个孩子独身面对那一整片黑暗森林?

竞以十三岁之轻,去丈量厚黑学之重。

在这样的苦闷下,人会做出什么呢?一个女孩受不了这样的环境,趁没人注意想砸碎玻璃跳楼轻生,被人举报了。杨教授带着班委来找她,又带去治疗了。她的班委也受此连累,被划圈了。

死,也不过如此。

三、组织家长

五个月终究是有期限的,假如今天屈服五个月,是不是就能换回来重生呢?

正如前文所提到的,杨永信不仅建立了同盟班委,还建立了家长委员会。

在这个委员会里,不仅有热心家长批评教育新来的家长,医院附近盯梢,来防范随时来访的记者。甚至还有身强力壮的家长组成别动队,如果发现出院的孩子“病发了”,她会追你到天涯海角,把你绑回来。

听说一个孩子出院了跑到西藏,最后也被带回来了。

一旦被带回来,意味着更多的“治疗”,更长的治疗期,以及更多的照顾。

另外提一句,基本想出院的人,都会收到阻拦。如果你待的时间足够长了,家长委员会会来劝你,给杨教授送一面锦旗。如果家长照办,一般还可以顺利出院。为的就是,怕你出院之后回过味了,胡说八道。

结尾:

写到这里,感觉好像终于把一口郁结于胸许久的苦闷吐了出来。我的脑海中还有那些受到伤害遍体鳞伤的孩子在我脑海中走来走去。

一个孩子回家之后选择住在女友家的别墅里,每天晚上都会住在顶楼,因为这里可以听到整个楼的动静。他的枕头底下随时放着一把匕首,不是为了伤害别人,而是为了在别动队来的时候伤害自己。

一个孩子回家之后选择离家出走,每天吃饭都要选在有遮拦的棚子下面,过的好比通缉犯。

一个孩子回家之后支对父母说了一句话,我剩下的日子就是为了让你们痛苦。从此我不做任何事情,让你们断子绝孙。

我突然回想起柴静访谈中,最后的一个画面,柴静问孩子的父母,假如你们知道这个治疗过程中需要使用暴力,你们还会接受吗?家长马上会的,接受。只要他听话。

只要他听话,把他电到生活不能自理,再放到集中营里滚上一滚,就真的不在乎吗?

这让我突然想起了我小时候的两件小事。

上小学,那时候还时兴用钢笔写作业,因为可以练字。那时候英雄牌钢笔,因为我的粗心大意,平均一周摔坏一根。有一次因为害怕被爸爸指责,我选择编了慌,希望能逃脱一劫。后来我爸连着问了我三遍,一次比一次声音大,最后我熬不过,说了真话。我爸马上和颜悦色说没关系,以后注意就是了,别撒谎。

今天想想,他完全可以反手一巴掌,你个臭小子学会撒谎了?

还有一件事发生在高中,从小肥胖的我在高中偏偏遇到一个自卑的同桌,他自卑不要紧就喜欢拿嘲笑我来找自信。一来二去我还真自卑起来,后来跟我妈沟通之后,我妈二话没说砸了不少银子,周六带我去买了一身漂亮衣服。

我还记得是一个叫欧宝的牌子,意见黑色运动裤,意见白色半袖,材料舒适合身,剪裁得体。到了班上还有几个姑娘夸我好帅。

从此我虽然没怎么瘦下来,但基本没再因为这个自卑过。

想一想我妈当时完全可以选择带我去找班主任,苦口婆心反馈问题。再把我送回那个环境去。

但她也没有,她想的是我儿子这么帅,哪个不开眼的拿我儿子开玩笑。

这,才叫亲爹亲妈。

给一口饭吃,你就得听话的,那个放在旧社会叫奴才。

把孩子送去杨永信治疗所的,等你患上广场舞综合症,老年不相亲综合症之后,真的不怕也来一套治疗方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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